藍芽和紅外線傳輸再度失敗之後,我決定放棄,不可能用手機用MSN用email或比手劃腳讓地球上另外一個人類明白我真正的想法;我需要一條扎扎實實的傳輸線,把檔案複製、貼上,輕鬆而且安全地到達別的腦袋,杜絕其他流言頻率的干擾,也不用擔心硬體位置洩漏,造成身分被嗅探跟蹤甚至竄改。

不過據說傳輸線不好相通用,數位相機和MP4即使接頭相同,共用傳輸線也容易發生檔案不完全的問題──所以我需要的是各種硬體的傳輸線。例如我和Pinky 產生連結的話,就能明白牠去公園不肯尿尿的原因,牠也能很快學會聽到假槍聲要裝死的表演動作;USB插頭連上家門口的吉野櫻,媽媽便可了解它連續幾年不開花的憤懣和苦衷;而讓我的大腦和電腦鍵盤、鋼琴、相機、縫紉機、鍋碗瓢盆等等手牽手心連心,就能在各種工具使用上游刃有餘──一想到它們能夠準確弄懂連我自己常常都不太懂的靈感,完美地執行任務,啊,生活真是美好!

偏偏有時候我卻喜歡讓人揣測,讓人費解、誤解、無解,讓人摸不著頭緒,這樣一來我需要的傳輸線除了各種硬體適用的,還得分你來或我往或兩邊接通的,而且還要分接通多少%;視關係有別最好漆上不同顏色,只是一旦關係稍稍改變,世界上的顏色會不會不夠用呢?在一通呵欠連連的電話中,這個煩惱開始具體起來。

>>>>2008/9/12 聯合報 聯合副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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